“苏格,我回来了。”
夏离推开门顺手将樱花放在门后的桌子上。
奇怪,为什么苏格没像以前一样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他记得每次他回来的时候苏格都会在第一时间扑上来的,这一次屋里什么人影也没有。
“苏格,苏格,出来吧。”
也许是再和他玩捉迷藏,苏格是个童心未老的女孩子有时又总会做一些有点幼稚的动作来和他闹着玩,比如躲起来让他找,比如突然地在夜晚的时候把他摇醒……真是一个有点让人头疼的女孩子啊。
夏离打开窗,下雨后有点儿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别玩了,苏格,我给你带回来了几枝樱花可是从城主府中折下来的,你出来帮我把它们**花瓶里吧。”
没人回答。
夏离转头,刚好看见一张纸条被风吹落在地上。
“哥,我去西南处的荒芜区一趟,傍晚的时候就回来,不要担心。”
落款是素。
苏格有点奇怪,她不喜欢用自己的名字落款,喜欢用各种各样的字来代替她的名字,但是夏离知道不论她用什么字有一点是确定的,那个字必定会是她名字中任何一个字的谐音,这张纸条是苏格写的,这一点确切无疑。
一般而言,贫民窟的人是不可能会识字更何况说写字了,文字向来是被贵族垄断的东西。但是夏离与苏格是个例外,苏格不知道夏离是从何处学会写字识字的,但是她之所以会写字之所以识字是因为夏离一直以来都有教她。
夏离觉得苏格的未来不应该局限于这个地方。
那么毫无疑问,苏格去了荒芜区。
夏离微微闭上眼,他知道苏格去荒芜区的哪处了,唯有那个地方。
可是这个丫头怎么不等他一下,一个人去那儿在别的时候没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现在是暴风雨来之前的祥和与宁静,他隐约已经看到了一场风雨的到来,这将是一场血腥的暴风雨,它将吞噬一切,带来毁灭般的灾难。夏离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在很多时候总会有很多的预感,而那些预感往往都是非常的正确从未有过错误。
不行,他要去找她。
夏离顾不上将樱花插好便推开门向西南方向跑去,他要抢在那未知的东西之前,那个东西已经带走了苏格的父亲,这一次它瞄准的是苏格,不行不行,他不许,他要那个女孩活着,他不可以失去那个人,因为他几乎是一无所有了。他就只剩她了。
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现在是夏季常有暴雨,可是这场暴雨来得太不好了,赶上了这场暴雨他会多费一点工夫才能找到苏格,可是现在不一样啊,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的宝贵,他经不起任何一次的拖延,经不起了。
不好的预感降临,可是这一次夏离任性的命令自己不去理它。
没事的,没事的,他终究可以找到那个女孩的。
他们说好了,绝不放开彼此的手。
苏格,求求你,千万不要乱跑了,在那儿乖乖的等我去找你,好吧?
求你了。
他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心跳快得不成样子,他在雨中狂奔。
其实有人说过在雨天的时候是不能在樱城中走动的,好像对此还有什么不好的传说,可是现在他已经无力去管这些了,什么不能什么诅咒统统死一边去吧,他只是不想要失去一个人,一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夏离,夏离,你做什么?这种天怎么可以出门去?”
路上不时有熟悉的人朝他大声的喊。
“没事的,我去找苏格。”
夏离顾不上回头也顾不上停下脚步,一边狂奔一边大声的回答。雨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向下流淌,雨水冷得刺骨,而且这雨很大,视野几乎都被模糊掉了。衣服湿透后紧贴在身上狂风一吹冻得刺骨。
更糟糕的是,雨越下越大了。
再这样下去,那么的话,他能不能找到苏格。
夏离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加速狂奔。
雨越来愈大,雨声即模糊也吞噬了一切,他的身影被从雨幕中抹去,脚步声也消失不见。
他就好像是这无人的世界里狂奔。
“爷爷,他没事吧。”
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抬头看站在身边的老人一脸疑惑与担忧。
“莫零,你要记住我们这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必须要去做,总有一些是我们活下去的理由,我们活着不可能仅仅只为了活着,总有什么是我们所得为之去保护的,那些东西是我们拼尽了一切也要保护好的。”
老人摸摸女孩的头笑容温和。
“哦,那么这个哥哥就是为了保护他得保护的东西吗?”女孩有点明白了。
“是啊。”
老人抬头看向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下了雨后的荒芜区比往常的时候更为荒芜。
不仅仅只是荒芜,甚至还带上了一点恐怖的色彩,阴暗,潮湿,黑色的色彩充斥这片区域,空气沉重的似乎让人无法呼吸。
藤蔓植物到处蔓延,绿得成为暗色的青苔在大理石碑上摊开,脚下的路越来越滑,夏离几乎要摔倒。
西南处的荒芜区其实是以前日不落王朝的贵族专属的墓场,在千年之前无数位大名鼎鼎的大将,王公贵族,皇族中人都被埋葬在此处,他们或是在哀乐中下葬或是在战歌中下葬,但无论死时是以什么方式,他们下葬时都倾尽全力,葬礼将是他们人生之中最为华彩的一刻,代表了他们的辉煌。
在昔日,这里大理石的碑林耸立,无数精美的符文雕刻在可在入目可见的每一处,在墓碑上用着各种各样的华美的文书洋洋洒洒的将死者生前的丰功伟绩歌颂,言辞华美,战绩飞扬,从那潇洒张扬的文书中依稀可见当年的人横刀立马,眉宇中带着张狂。
但是昔日的光辉已成往事。
日不落王朝在千年之前的大劫中毁灭,新的王朝在她的废墟上建立。又有新的王公贵族出现,这些昔日的辉煌都已在大劫中败落,雕刻华丽的碑文在战火的吞噬下倒地,同时也向着一个朝代的终结,庄严华丽的贵族墓地成了野草蔓延的荒芜区。若是长眠于地下的死者重新从黑暗中醒来定会围着满目的苍凉而悲伤的发狂。
在杂草蔓延之处甚至可见白骨累累。
继圣战之后,这儿成了樱城的贫民窟的人的下葬所。
死于非命或死于命定的人北亲人草草的葬于此处。
他们有的有一方土坟,一届矮矮的墓碑,大部分的墓碑上没有刻字,因为在贫民窟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名字,总是有名字也没有人会来为一个贫民专程的在墓碑上刻字,甚至有很多的人连一个墓碑都没有,连一方土坟也没有,他们只能葬尸荒野。天当被,地为床。
这真是悲哀。
因为,他们是出于这个世界最底层的人,死不足惜。
苏格的父亲便葬于此处。
夏利亲手为他砌成了一方坟墓,用青石为墓碑,在墓碑上他刻上了:苏格,夏离之父。
在他眼里其实那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虽然他从没这么喊过那个人,但是但那个人死后他终于承认了这一点。
苏格是去祭奠父亲。
父亲的坟在荒芜区的深处,那儿有一株樱花树,在每年的四月开花,花色较深,有点稀疏但是却有着樱城的贵族区处的樱花所没有的淡淡的清香,他问过苏格 要不要他从贵族区移植一株樱花过来,苏格说算了,父亲不喜欢华丽的东西。
苏格啊,真是一个过分细腻的孩子。
每次苏格难过的时候都会到父亲的坟前坐坐,一个人或者是叫夏离陪她去。
她现在在那应该没事吧?
父亲,你会保护她对吧?
夏离仰头大雨落到了他的脸上,有点烫。
莎菲倚在墙上看着在院子中无所事事的两人目光不善。
罗旭与钊侞都来自圣城的裁决部。两个人都是一个样的让人讨厌,一个是整天笑眯眯的像个笑面虎,一个是暴力狂加少女骗子。
钊侞的名声她也听说过,圣城的少女杀手,以情圣自称,是一个让人讨厌的自恋鬼,平均每天换一个女朋友,每天都会跟一个不同的女孩子约会,除了执行任务外都会和女孩子在一起,有一次长老院的长老要派他去执行任务,愣是找不到人最后钊侞的父亲命令家族的暗影部门出动才在一家酒吧中找到了醉醺醺的他,那时同在酒吧中的还有一位女孩子。
那次是他的名声中最败笔的一次。
真无聊。
莎菲冷冷的抬头看天目光散乱。
平日里总是觉得执行任务什么的很让人讨厌可是现在无所事事的也是很让人讨厌啊,特别是晚上还有一个什么的宴会,又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啊。如果不是这是长老的命令,她绝对不会去参加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啊。这是长老的命令她可没办法反驳,有反驳了也被以“这是任务的一部分”给挡了回来。
真实的见鬼。
谁听说过宴会跟任务有关的。
裁决者应该不是那总喜欢穿得斯斯文文,在彬彬有礼的去赴宴会的人吧。也许有些时候真的有参加宴会但是也只是为了找人执行裁决对吧?最后宴会肯定会变成葬礼的。
难道穆泽的父亲是得被裁决了的人吗?
不过这不大像吧。
没办法去参加吧。现在离宴会还有一个小时。
天空突然的暗了下来,莎菲抬头看天倾盆大雨哗啦啦的倾斜而下,像是天空中有人正往下倒水,瓢泼大雨冰冷而又无情的向下打了下来,她微微的眯上了眼。
下雨了。听说过樱城的关于雨天的故事,那可真不是一个什么好故事啊,不过应该没什么人知道,毕竟对樱城来说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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